@想法有它自己的海豹  ？想法是谁 听起来真可怜

*大许许X小言言
无头尾脑小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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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许先生用三大袋糖果填满镇上小孩儿手里的南瓜碗，以历年来最慷慨的形象使他的屋子须尾俱全地保留下来。

  刚搬来这里的第一个万圣夜，不懂规矩的许先生在施了隔音魔咒的房间同几十本书籍度过整晚，第二天便发现雕花窗户上浇满油性颜料，台阶上还有胶水和糖果包装……暂且不提。

  青面獠牙的小鬼头离去了，许先生倚在门边，注视某个孩子没穿整齐导致一边滑落了的塑料翅膀。很快他们都消失在街角，许先生叹口气，抓了门把要关门。

  许先生又停了下来。

  "把手放在那里会被夹到的。"

  伸在门缝那里，也许想和许先生一起进来的小手往回缩了缩。

  小手的高度也不大，将将好够着许先生的膝盖而已。许先生想也许是走得慢的孩子呢？复又打开门，小手的主人站在他的台阶上，仰起脑袋盯着许先生瞧。

  如他所料是个孩子，脸蛋干干净净，什么油彩都没抹，相比于同龄人，小孩的五官已经偏于清晰式的精致，风信子色的眼珠紧张地转呀转，连带睫毛也小扇般翕动。小孩穿着很朴实的雪白套头小斗篷，刘海乖巧地搭在他的前额上，衬得他皮肤也同帽缘一般白。

  若不是因此，许先生也不会开门的。

  小客人把收回来举到胸前的手又颤颤巍巍伸出去，手心朝上，希冀地对着许先生。

  "不……不给糖就捣蛋。"

  许先生瞥着他逐渐消失在空气当中的短靴，两眼微眯起来。

  一只货真价实的小幽灵。

  02

小幽灵轻飘飘地跃到许先生搬来的长凳上，手虚扶住靠垫挪出一个坐姿。

  其实他没有实体，也碰不到椅子，只要同样轻飘飘地浮上来就可以和许先生面对面了，但许先生是个很较真的人，他深信出于礼貌同人谈话时不可一站一坐，许先生自己不想站，就让小幽灵来坐。

  超过分。

  小幽灵在椅子上不安地蹬着腿，小手并起来规规矩矩地拢到膝盖上。

  他们在许先生的客厅里。这是一间很有生活气息的房间，温暖而溢满红茶的香味，四壁砖红，挂满图纸和不知名植物的标本，木地板铺着和垫子相同色调的拼接地毯，摊开或合拢的硬壳书四处都有，炉火明暗，在夜色间朝外渡去暖光。虽然是个舒适的场所，但四处都是许先生留下的痕迹，对小幽灵来说则陌生过头。

  人在坐立难安(小幽灵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用词)时容易想七想八，幽灵也不例外的。他想不通这个大哥哥为什么没有像对其他孩子那样直接给他糖果，也许结伴要糖是规定，也许大哥哥不像看上去那么温柔，也许自己是幽灵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大哥哥怎么不害怕呢？

  小幽灵抖抖他半透明的腿:怎么可能，他都用斗篷把半透明的身体给遮起来了，他很有底气！

  许先生:"你是这附近夭折的孩子？"

  小幽灵:"……"

  虽然真身暴露让他有些慌张，但自小没被教过说谎的小幽灵连马虎眼也不会打，两条活蹦乱跳的腿蔫蔫地耷拉下来，他小心地瞄着许先生的脸色，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不是死掉的小孩子。"小幽灵轻声说，"我是爸爸……造出来的。"

03

  许先生:"?"

  许先生:"哦。"

  看不出来，小幽灵可能还是附近某位鬼怪的亲眷。许先生打量他一阵，不知道是自己太久没外出到小镇以外的地方还是自己没有遇到过，他没从小幽灵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眼见得小幽灵更加不安，许先生也知道不能强行把人家留下来当助手，他放缓语气道:"那，你父亲是谁？"

  希望不是新兴起的镇外势力，他懒得布保护阵。

  一提到爸爸，小幽灵噌地蹿起来，表情还在故作镇定自若，飞扬起来的斗篷摆子和无意识瞪大的眼睛却暴露了内心的兴奋:"爸爸是很厉害的……大妖怪！"

  小幽灵两手向旁边张开比划，因为有斗篷遮挡，看起来就只是两个小揪揪在动来动去:"爸爸有一个这——么大的斗篷，他把斗篷打开的时候，夜晚就不见啦，整个天空都是白色的！"

  许先生下意识摸摸小幽灵摸不到的小揪揪，"哦……啊你说什么？"

  许先生触电似地收回手，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某位大人搭上关系，更没想到这些大人们竟然闲得把聚魂术花在造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幽灵身上。

  可爱是挺可爱。

  许先生越发苦恼，方才还是怕被麻烦找上门，这下是遇上了都不用找上门也能被对方捏死的人物。

  他忍不住再捏捏小幽灵捏不到的脸蛋，小幽灵配合地鼓起一边脸颊，然后突然意识到这样有点傻似的，赶紧又瘪回去。

  可是是真很可爱啊。

04

  许先生本人大概二三四百岁，他是八十多年前在小镇上定居下来的，倘若他出关，不论按年龄还是魔力，人类巫师界基本上没有匹敌之辈。

  总之他厌倦了同教会和皇室纠缠不清的妖艳贱巫师协会，独自落脚到偏远得只把魔法当传说的小镇休养生息，凭爱好研究学习，再施点小伎俩，就没谁能注意到这位八十年容颜不变的青年。

  听起来好厉害，但人类级别的厉害同司掌日夜更替甚至可以接受祭祀的半神实在是不值一提。

  许先生在心里掰着指头，上次半神换届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反正不论怎么算，人家都比自己大个几十倍……

  小幽灵要是没扯谎，他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把人家送走，指不定当爹的就在天上什么地方瞪着他瞧。

  许先生有些不舍，但还是果断地站起来，小幽灵骇一跳，斗篷都跟着一抖。

  "既然这样，你跑来这里，爸爸知道吗？"许先生柔声问。

  小幽灵嗫嚅一阵，黯淡地飘回椅子，脑袋也无声无息垂下去了。

  许先生兀自一吸气，客客气气地起身，"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想他可能会生气的。"

  小幽灵猛地抬起头，嘴里没憋住，发出了很惊惶的一声"唔"，小脸绽得粉扑扑的，眼珠左右流转，隐约水光泛滥。这小幽灵情绪总是端得很内敛，可惜道行还不够，看着反而很惹人疼。

  "那，那我的糖呢？"

  许先生:噢，不是舍不得我啊。

  许先生从糖罐里掏出一大捧南瓜糖，南瓜浆和糖浆炖煮一锅再一颗颗冷凝出来的，许先生自己也很喜欢，他都没舍得给镇上的小孩。许先生两手捧好糖走回来，放到小幽灵乖乖并住的手心上。

  南瓜糖穿透小幽灵的手，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板。

  许先生无措地看着小幽灵也跟着噼里啪啦砸下来的泪珠子，小幽灵用他能露出的最凶恶的表情瞪住许先生，带着哭腔说:

  "我要捣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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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你来！(开胯(？